Sunday, January 11, 2009

Back To Malaysia

秋风清,秋风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神雕俠侶>>金庸

七月二十日﹐我畢業。

總算大學畢業了。

考了個自己意料之外的成績﹐雖然沒有很好。

母親千里迢迢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不諳英語又沒出過遠門的母親搭了十多小時的飛機。

她的勇氣和關愛讓我好不感動。

在倫敦機場等待的我似乎比母親更為擔驚受怕。

三十多度的倫敦讓母親沒有好感。

莫名其妙地沒有冷氣。

不孝的我卻讓母親受這樣的苦。

回到Newcastle的宿舍﹐母親才停止嘟噥。

盛夏的倫敦真的會死人。

畢業典禮當天理了個髮。

母親說那天的我笑得額外開心。

典禮過後﹐就是各人的離別。

在異鄉有如家人般的朋友分道揚鑣。

我們的人生也開始往不同的方向分叉。

八月八日﹐送走了最後一個。

心裡有些許惆悵。

一年去機場這麼多次﹐走的都不是我。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

心裡突然感到寂寞。

週圍的空氣忽然寧靜了下來。

秋天提早到了。

天空開始飄下落葉。

為什麼秋天的離別顯得如此寂靜。

朋友﹐

我送走的不只是你們﹐還有我們不可磨滅的過去。

我在八月七日辭工後﹐才發現自己暴發戶般的行為。

難怪老媽常說我有錢留不住(猛然發現自己與死熊貓的南轅北轍﹗)

更可悲的是﹐這些行為聽在朋友耳裡頗為不堪。

才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卑劣。

好的留不住。

壞的送不走。

接著下來的二十天裡﹐幾乎天天都到留在當地朋友的店裡含春。

不知怎的﹐我真的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

或許我在逃避自己。

逃避過去﹐逃避未來。

過去﹐我留不住。

未來﹐我握不住。

一切我都他媽的留不住。

離開英國前﹐與友人租車北上南下。

一次北上﹐一次南下。

英國的美真的讓人屏息。

八月二十五日﹐離開卻不知何時還能再回來。

機場似乎特別的安靜﹐身旁的喧囂我似乎都感受不到。

十多小時的飛機﹐幸好有朋友陪伴。

來的時候一群人﹐走的時候只剩我。

將阿姆斯特丹Schipol機場逛了幾遍﹐四週蘭伯德的宣傳讓我頭昏腦脹。

在飛機上難得的﹐我睡得著。

到了馬來西亞﹐開始了失眠的日子。

三更半夜﹐母親常被醒著的我嚇著。

在家鄉幫助我入眠的書本﹐現在似乎已經失去其效用。

在家鄉只逗留了一個星期。

父親用了各種優渥的工作引誘我﹐但我不孝的決定卻讓父親痛心。

爸﹐您已經助我展開雙翼。

假若您連飛翔都要幫我﹐我怕有一天我會飛不起來﹗

父母親友或許會認為我不孝﹐但再不孝的我仍是愛我家人的。

我早已習慣別人異樣的眼光﹐不被世俗所捆綁。

對朋友吹噓自己在英國的威水史(不好的當然省略﹗嗯似乎所剩無幾。) 後就離開。

倒回KL後﹐開始了週末上課的苦難。

英國輕鬆的課程表﹐讓我心理不平衡。

看著荷包日益消瘦﹐心裡萬分思念暴發戶的過去。

KL的空氣﹐讓我呼吸困難。

讓我想起英國清新的空氣。

KL的治安﹐讓我心驚肉跳。

抵達後第一天﹐就親眼目睹了搶劫案。

又讓我想起過去一個人走在深夜大街的日子。

炎熱的空氣﹐連微風吹過都是暖和的。

不竟讓我想起過去冷冽但卻清爽的寒風。

大雨打在身上﹐似乎連雨滴都熱乎乎的。

過去那刺骨的雨水仿彿歷歷在目。

秋葉飄零的秋﹐大雪紛飛的冬﹐細雨綿綿的春﹐艷陽高照的夏。

一年﹐在英國待了將近一年。

從那年的秋到今年的秋。

逝去的永遠尋不回﹐更何況是那回憶。

嗯﹐我的確是想念英國的。

但窮人是沒有選擇的權利。

回家近一個月後﹐我二十四歲生日。

二十四歲。

伊達政宗﹐稱霸奧羽。

同年的我﹐一事無成。

當天﹐送兩個朋友的機。

再一次到機場﹐雖說是不同的機場。

看著朋友因著前塵往事潸然淚下﹐想起過去寫的﹕

思念伤透心, 追忆断愁肠。

痴恋过往,忘乎所以。

梦醒总痛彻心扉, 酒醒总泣不成声。

我也仍在眷戀著剛過去的那一年。

過了不久﹐我耳水不平衡。

頭暈目眩。

直至現在﹐我仍是昏昏沉沉的。

老媽問我﹐你失眠﹖你有壓力﹖

壓力﹖什麼壓力﹖

失眠﹖過去就有。

我不確定病因。

開始用藥物鎮靜暈昡的大腦。

有個朋友說我開始AS(Anti-Social)

我明白。

這個大都市的空氣仍沒有辦法融入我的血液中。

現在的我真的很迷茫。

我選擇逃避﹐逃避一切一切。

但我卻不知道我到底在逃避些什麼。

找工﹐卻意興闌珊。

上課﹐卻時常翹課。

道友般頹廢的生活步伐讓我窒息。

墮落之神的頹廢Aura即使遠在神州大地仍法力無邊。

真可惡﹐打又打不死﹐趕又趕不走﹗

可恨的疑問句﹕你今天卡毒了嗎﹖

又開始撕殺PecoPeco

前陣子﹐熊貓抗辯著要睡覺時問我﹕熊貓睡先﹐還是吃先﹖

我回答﹕當然是死先﹗

死熊貓仗著WWF狐假虎威囂張個屁﹗

孰不知死熊貓是沒有抗辯的權力﹖

買了一堆的書﹐都是歐美翻譯文學。

發現文字賣弄的成份居多。

晦澀的文字不禁讓我感到反感。

不過﹐憑心而論。

或許是自己程度不夠﹐心裡不平衡吧﹖

暗忖﹐我到底是愛看書還是愛書﹖

想了許久﹐我看書竟然只是單純地喜歡書﹐而不是書的內容。

也難怪程度一直停滯不前。

咖啡﹐這種外國人最愛的飲料。

在國外的我﹐卻鮮少飲用咖啡。

回國後﹐咖啡因再次麻醉了心神。

同樣地﹐我又開始吃巧克力。

巧克力的甜痲痺了神經。

奇怪的是﹐在英國卻沒有什麼啃過巧克力。

馬來西亞為什麼會讓我愛上這些不建康的零食啊﹖

這些日子來﹐發現自己開始利欲熏心。

權利迷惑人心。

同樣地也迷惑了我。

不知何時開始﹐我開始迷戀權利。

痛心疾首自己的改變。

前幾天﹐遇見了一位兩年不見的朋友。

當初挺熟落的朋友﹔現在感覺好陌生。

寥寥幾句場面話﹐友人就因趕時間而離開。

客套話誰都會說。

讓我感慨萬千的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提到我的名字。

雖然我知道她仍記得我姓啥名什﹐但我卻因為這樣而無限感觸。

為什麼﹖

我想到過去的朋友在離別之後重遇的﹐有多少還會記得你的名字﹖

所以我害怕重遇。

我害怕分離之後的重逢。

怪我﹖

怪我不擅交際。

我不懂得如何維繫彼此間的感情。

我總是認為這是不必要的﹐甚至多餘的。

也慢慢地朋友漸行漸遠。

這都是我個人造成的嗎﹖

一位朋友曾經對我說﹐這或許是雙方面的。

你不動﹐我不動。

你不來聯繫我﹐我也不去聯繫你。

加以人們總只記得聯繫眼前人﹐而忽略故人。

我亦難免。

雖然﹐我們互留了手機號碼。

但﹐我心裡想﹐未來要不是有事相求的話﹐我想這個號碼是不會出現在來電顯示的手機屏幕上吧﹗

原來友情是那麼地脆弱啊﹗

當晚﹐我等一位朋友。

等了一會兒﹐估計她已經回去了。

落寞地﹐一個人走去車站。

週圍喧譁的環境﹐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心境。

靜靜地﹐我掉入沉重的思緒中。

離別的悲歌總是不停吟唱﹐生活的步伐總是在重複。

人的一生其實很簡單。生老病死。

但﹐卻比不上詩情畫意的生離死別。

我總莫名地覺得離別是美麗的。

寧靜地﹐輕柔地﹐牽動你的神經。

緩緩地﹐慢慢地﹐刺激你的淚腺。

苦苦地﹐酸酸地﹐觸及你的心靈。

思念﹐總能點綴所有感情的傷口﹐牽動你所有的思緒。

思念﹐總教人追尋過去的傷痛﹐觸動你的內心。

離別因這思念而美麗。

思念點綴了離別的美﹐使之靈動活現﹐更為淒美。

離別為什麼是苦﹖

因著心中的不捨。

沒有不捨的離別﹐

根本稱不上離別。

車到站了。

下了車﹐心無限疲累。

身體比平時重了許多。

整個人都幾乎虛脫了。

怎麼會這麼累﹖

一天下來﹐什麼都沒做哪﹗

原來﹐心中的落寞可以讓人如此沉痛。

周圍的空氣都顯得特別的悽涼凝重。

風輕吹﹐卻吹不走我的心疼。

二零零六年雙十﹐胡謅拼湊于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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